玉玉子心里苦

坑王+后妈,其乐无穷

【豪马】大佬

#私设比天大

#重度ooc预警,占tag抱歉

#别问我在写什么,问就是我也不知道

#年龄按演员来了,龙哥比发哥大九岁,86年四十岁

 

大多数人的十九岁在做什么,Mark不知道,但是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

 

其实Mark本来不叫Mark,不过他现在都不太记得自己原来叫什么了,只记得他姓李。Mark这个名字是姚先生给他起的,说以后总会有人喊他Mark哥,那样很好听。

他信了,十四岁那年,他就那么信了。

其实也不是信,他总要活,不信怎么办?

 

不过,五年过去了,还没有人喊他Mark哥,今天还被人打了。他已经不觉得疼了,毕竟五年来挨了不少打,如果次次都疼他也不要活了。

天大地大,活着最大。

 

Mark知道姚先生身边有个宋先生,是除了姚先生以外,唯一一个会被叫先生的人。说起来,这称呼听起来很文质彬彬,总好像跟他们这一行格格不入。正好这次宋先生要带一批货到印尼去,也不知道姚先生抽了什么疯,竟然叫他做宋先生的副手。

也不知道是做副手,还是做挡枪的,反正他就是因为这个事挨的打。只是个毛头小子,就能跟着宋先生出国去见这样的世面,开什么玩笑?

这顿打他该的,他懂,就这个规矩。

 

在码头见到宋先生时,Mark发现他很高大,宽宽的肩膀把身上的风衣撑得满满当当,胳膊上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,腰肢有些纤,双腿修长,看起来竟让Mark有种这人是个大侠的错觉。什么鬼啦,做他们这一行的,怎么会是大侠……

不过,最让他幻灭的,还是宋先生的这张脸。

这张脸精致小巧,看起来三十岁都没有,而且很爱笑。一笑起来,眼睛弯弯的,露出一口白得发亮的牙,像那种影院外头贴着的大海报上的电影明星。

姚先生那么器重的人,怎么会这么年轻的?还这么眉清目秀?别是个小白脸吧……

真想不到,姚先生还有这样的癖好……

 

“宋生早晨。”(宋先生,早)

 

Mark伸出了手,笑得像个规规矩矩的拎包小弟,他就是凭这笑脸活着的,早就练得熟了,随时可以拿出来套在脸上。虽然心里已经把这位宋先生划入了那种靠不可说的东西上位的人,明面上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的,毕竟规矩就是这样。再者说了,这种人既然能上位,肯定跟姚先生关系匪浅,而且搞不好是什么关系,现在自己又吃他的管,得罪他准没有好果子吃。

县官不如现管,这个道理他懂。

 

“你就係阿Mark?多多关照。”(你就是Mark吧,这次请多关照)

 

宋先生的态度让Mark有些意外,或者说从刚才见到他时,他摘下墨镜开始,就已经很出乎他意料了。不过想想也就想通了,这种人肯定也知道见人该怎么说话做事,要不怎么人家是心腹,他就是个马仔呢。两只手握在一起,Mark抬头看着宋先生,那只手虽然绵却很有力,握着Mark的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竟弄得他笑得龇牙咧嘴,一点也不好看,但是他还是在笑着,虽然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笑得出来:

 

“宋生,好痛啊,手要残啦……”(宋先生,很痛诶,手要废掉了)

 

宋先生一听这话,立刻就松开了Mark,一张脸竟有些发红,露出了一种说是羞赧都不为过的表情:

 

“唔好意思添,整痛你……行啦,上船先,啲货嘅嘢,一阵路上同你讲。”(不好意思,弄疼你了……走吧先上船,货的事我路上跟你说)

 

Mark跟着宋先生上了船,脑子好像还没转过这个弯来:所以他刚才不是故意的?这人怎么……这么奇怪……

 

印尼的海风很猛,比香港的还要急,Mark看着宋先生站在甲板上抽烟,长款的黑色风衣在风里飞,好像他身后生了翅膀:

 

“Mark,你过一过嚟。”(Mark,你过来)

“点呀宋生?”(宋先生?)

 

Mark有些不明所以,却还是乖乖地过去了,这几天下来,他能感觉到,宋先生对他很好,好得甚至可以算是不太正常。他有时候会有种错觉,以前是不是跟这位宋先生磕过头拜过把子,一起喝过酒找过妞杀过人,可是想来想去,他都想不到曾经有过这样的事。

码头很近了,宋先生没看Mark,也没看岸,手指一松,短短的烟头落水,一卷一滚就不见了。他微微低着头,好像要找到那个烟头,半天才摇了摇头,慢慢地转过身,看着Mark露出一个笑来:

 

“阿Mark,你识唔识饮酒?”(Mark,你会不会喝酒?)

“OK啦。”(还好)

“好,噉我就放心嘞。”(嗯,那我就放心了)

 

笑得真是漂亮,问话却奇怪,让人听不懂,Mark越来越不明白,宋先生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了。

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,在夜总会里。

 

不知怎么了,好像是一句话说错了吧,他也搞不清是哪句话说错了,反正对面的大佬觉得他说错了,他就是说错了。哗啦一下子,两把枪立刻就指着他的头,一瓶威士忌撴到了他面前。

那是开了保险的枪,他们真的敢在这里杀了他。

他明白这件事,所以他害怕了,真的害怕了,滴滴答答的声音和那种粘腻的温热彻底暴露了他。

他讨厌这样,但又没有办法。

 

他还想活呢,想听别人喊他Mark哥。

他才十九岁。

 

这个时候,宋先生笑了,抽着烟笑了。他把烟随手一丢,顺过了那瓶威士忌。

 

后来,四十岁的宋先生坐在Mark对面,听他对阿成说起这件事,他笑了,还是抽着烟笑。

只是这个笑和当年不一样了,那年那瓶酒,Mark认下了这个大佬。

宋先生做他的大佬,做了十二年。

 

也许会不止十二年。

宋先生要去台湾了。

 

*特别鸣谢@Kanya Masakia 帮忙修改的粤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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