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玉子心里苦

坑王+后妈,其乐无穷

【楼诚/风云/双毒】寻常歌

#私设比天大

#重度ooc预警,占tag抱歉

 

——所以多少人,满堂欢声里,凝望着酒杯沉默

 

一九四五年九月二日,明楼结束了一天的工作,回到了办公室里,只觉得说不出的疲惫。最近这半个月,大家都在为了一会儿的晚宴做准备,长久的压抑悲怆换来的狂喜,一下子全都爆发开来,哪怕你表现得再疯狂,大家也都能理解,反正是没有人会骂你疯子的。

明楼突然就觉得寂寞,很寂寞,却说不清是为了什么而这样寂寞。

 

阿诚推门进来,臂弯里是一条毛毯,递给了明楼,看着他这样的神色,便也看出了他的不快乐。

 

“大哥……”

 

也不怪他,这样的日子,实在很难不想起一些人,一些比大多数人都期待春光,却只能被春风拂过的人。

明楼又叹了一声,他甚至不确定,他们会不会有那个福气,沾染如今的春风。

哦不,不是他们,是他。

 

明楼书桌最下面一个抽屉的最深处,常年压着一张照片,是两个年轻人,并肩站在一家寻常影楼里。摄影师注定是没有出镜的,在角落里倒是能隐约看到阿诚的一片衣角,好像要飞起来似的,应该是要躲镜头的前一秒被匆匆记下。做他们这一行不该拍照的,大概也正因为此,知道有这张照片的那寥寥几个人,也只以为它早已成了废片,没想到明楼问摄影师要来了底片,更没想到那一片衣角一记就被记了小二十年。

 

一次行动之后,王天风把自己弄得一身伤,黑色长衫洇得一片一片的水渍,看起来就湿漉漉的。明楼翻箱倒柜给他找药,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,一双桃花眼晶晶亮亮:

 

“能不能别老这么婆婆妈妈的,你又不欠我的。”

“我欠你的啊……”

“什么?”

“一张照片。”

 

明楼扯开嘴角笑起来,撕了一颗棒棒糖的包装纸递过去,看着他咬了一口。

 

“没关系的,反正我欠你一根棒棒糖了。”

 

他又听见他说,他就又笑,笑他这么大的人了,竟然还爱吃棒棒糖。

 

“吃糖不疼。”

“好吧……”

 

一颗圆圆的糖果慢慢融化,王天风最后裹了一下微微带着点甜味儿的杆,好像有些意犹未尽:

 

“是你欠骑云的,那是他的影楼。”

“他的影楼,房租还不是你付。”

 

明楼翻出那张照片,突然就笑了,没有在这张照片上留下痕迹的唯一一人,竟成了他现在回忆往事时能毫无波澜的唯一一人。

不过……那也是个很多年没提过的名字了,若不是还有那张照片,他已快记不得他叫什么了。

那个人叫郭骑云,常年跟在王天风身边,就像阿诚常年跟在他身边一样。

 

明楼把照片放回去,摇了摇头。

不一样,恐怕还是不一样的,他想。

 

“阿诚……”

“大哥。”

“走吧……”

“好。”

 

大礼堂里,灯火通明,男士们西装加革履,女士们旗袍配高跟。觥筹交错,推杯换盏,言笑晏晏,一团和气。

阿诚半侧着身子,脸上是那种很平常的官样微笑,明楼自己也是。他突然想起来有一次他们吵架,他揪过阿诚的领带,死死盯着那双从小看到大的无辜的眼,一下就红了眼:

 

“你刚说什么?”

“我说,我们不过是小人物,等这场战争胜利了,你以为你真的能让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,你我是抗日……”

“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像郭骑云了,你知不知道!”

“他至少死得其所!我们呢?”

“他愿意陪王天风去死,你不愿意陪着我活?”

 

虽然很不合时宜,不知怎么的,这种时候明楼就记起他是怎么跟汪曼春说起毒蜂的了:

 

“一个跟76号做毒品交易的人,你认为他会视死如归么?”

 

他视死如归么?他真的不知道,那个人有时候真的就像没有心一样,有的时候又好像比他还多情。比如……一定要去明台的订婚宴的时候,其实明楼不是很能明白,这个人怎么突然就想去了,他不是一向不爱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混么……

默默地端着酒杯,猩红的液体摇晃着,是王天风喜欢的颜色,明楼一口咽下那点微不足道的酒,压住胸腔里翻滚的叹息。

 

抗战胜利了,疯子,我……好像有点想你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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